五更钟一路

珩行天下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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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去绝踪,月斜楼五更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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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万重。”(1)

路姗姗掩书,还觉得有些恍惚,那些丝丝缕缕、若明若暗的绪仿佛还在眼绕又绕,挥之去。

个清亮的声音忽而响起:“想什么呢?”

路姗姗抬眼那声音的主,是坐面的方华,清澈明镜般的眸子正好奇地看着。路姗姗笑:“没什么。背书背木了。”方华闻言莞尔,边溢的酒窝,也笑:“放学了,路走?”

很多年以,路姗姗还能想起这样的景,那些木而拼命地记忆着所有案头书的子,在七月以。然了这个七月,就会是新的世界。

真的是新的世界么?其实这个世界何尝会改,会改的只有生活其中的们自己。

所以,从会在晚自习和方路走,骑着自行车走条短街的距离就会分开,彼此欢笑着挥挥手,然各走各路。们并算同路,却还是会这样地路走,只走校门去那截短短的街,然就是岔路分

所以,在很多年以其实可以很坦然地对方华说这句:“其实,们并路。”

华的家在城东。据说紫气东,所以这个城市的有钱有权的都会把家安在城东——这是路姗姗在每个午放学、晚自习短暂的回家休息吃饭时间的隙里会听到的所谓左邻右舍的茶余饭部分。而的家在城西的板楼里,家的厨,走在看见别家拉着布帘的窗。方华的家板楼里,的家甚至有自己的门牌号。所以,无论怎么算,们都真的算路。

次周末放学起去市中心的文店买些东西,因为天气好,们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兜了好圈,载着心的欢喜。在某条小巷子里路泥墙的地方时,骑在面的方华回随意指,乐的声音:“那就是家!等们买完东西就!”路姗姗骑着车跟在面,微微扬起头就看见那墙头开着的,那样的繁茂易就填的视线,然的视线中慢慢地,就落到了。而时恍惚,就像读到李商隐的诗句时那样的恍惚。

总是在恍惚中,有什么东西明了,有什么东西却还是看

记得,没有去华的家。就算是门,也总能有理由入。

这些事都记得的,只是方华却记得了。

所以当方华说:“们是朋友!”也还是能微笑回答:“朋友,但朋友。”

是的,是方华自己记得了,所以,能去怨别

是没有想,让方华也成自己的朋友吧,成那种可以无话说的小姐,就是那种可以自由讨论和随时分享各种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经验的姐。这样美好的关系,路姗姗是没有设想的,只是这想法的太晚,又结束的太,仿佛只是晴天里个落地的惊雷,让听见的路心里震就结束,连个的形状都曾在谁的记忆中落,就结束了。就是这样的遭遇,如生活,们总是想让它在们自己设想好的路走,但生活却总是往别的地方去。

能怪谁呢?或许谁也应该被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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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唐,李商隐,《无题,言去绝踪》。引自《全唐诗,卷五百三十九》,扬州诗局本。

作者有话说:品地又开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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