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帝星升沉第 2 章

果迟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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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倾朝,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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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拜门,宰相献殷勤。

蟒玉朝天子,巡拥旄旌。

如今去时衰也,寒月伴孤灯

哀歌唱彻五更寒。这分明是在唱挽歌,魏忠贤终于想通了:此时还自己了断,难等仇刀地割吗?杨涟、左光斗辈虽然被用铁钉贯耳、土囊头的酷刑整了,可东林仍遍布朝,这些会饶的。

想到此,仿佛看见被的好多冤,在京师徘徊,正在等着的到想,自己若是被逮到了诏狱,那里的冤鬼会将活剥。那么,还犹豫什么?漫漫生路,就如赌博,但朝堂的赌博可同寻常,赢了贵可言;输了,可是用头颅去兑付筹码。

于是,绫,挽了个圈,往挂,将头

岁月悠悠,转眼又是十六年。当年魏忠贤是被旨戮了尸的,了,脑袋仍被砍子剁了七八段,肠也被拖得四皆是,这个该杀千刀的九千岁,落这个场是罪有应得,可眼忽然想起了,去哪里找的尸骨呢?

崇祯皇爷见王承恩在脑壳,自己也觉有些莫明其妙——是的,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个呢?

十七年的那个夜晚,重病的——熹宗朱由校已是弥留之际了,因无子嗣,为信王爷的崇祯皇爷,奉皇嫂懿旨连夜入宫承继皇帝位。

是怀中揣着芝饼子宫的,为的是在与群臣见面、正式登极吃宫中任何东西,这是与尚是王妃的周氏——的皇商量好的。坐在乾清宫龙椅,秉烛达旦,边仅穿重铠、怀揣利刃的信太监王承恩。

冷风拂面,灯光摇曳,窗纸,映着名仗剑的太监走影,“戈登,戈登”,沉重的靴子声叩着崇祯皇爷的心,张极了。率令王承恩将这名太监喊,索剑观,然放在自己手边,说这剑得很致,就留在朕这里吧,天明朕赏

刻,崇祯皇爷的心,几乎蹦到里了。还好,天终于亮了,群臣殿,向新君叩头称贺,君臣见面,名份定矣,崇祯皇爷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时,宫中仍遍布客氏和魏忠贤的,但崇祯皇爷却中有部阉的名册,得个地收拾。先是将熹宗的客氏撵了咸安宫,撵到了浣局,这个女是魏忠贤的贴心豆瓣;接着,又借机将兵部尚书崔呈秀逮捕,此是魏忠贤的子。朝臣们终于看魏忠贤失了,时墙倒众推,鼓破捶——踩沉船的真多。魏忠贤终于稳住了,疏请退,崇祯于是顺推舟,贬去南京。

崇祯皇帝(3)

魏忠贤得,气焰薰天,今害文,明害武,那些朝臣们见了股战,可收拾,也就这么收拾了,崇祯皇爷觉得自己英明果断,凡。当年太祖爷在宫中立铁牌,政,并书只准太监姓秦、姓赵、姓,为的是让子孙们永远记住秦国的赵,那个倾覆始皇千秋伟业的阉

今天,崇祯爷觉得太祖未免太小心了——太监有什么可怕呢,就是这么回事吗?想当初,主少国疑,臣民惊惧,刀阔斧,澜,反正,让权阉授首,真是多的险滩也了。

可以说,铲除魏忠贤,是崇祯皇爷执政以也是以的唯手笔,是平生得意的第事——只颁了圣旨,穷究阉。于是,崔呈秀等首恶被立刻,接十九秋决,充军,四十四革职。猖时的阉这么秋风扫落叶般地完蛋了。

崇祯皇爷才坐了到半年江山,手扫霾,乌云散,见晴天,那时的小臣工,谁崇祯皇爷的霹雳手段?

次朝会,地询问群臣:“尧与舜,谁最贤?”

臣子说:“尧善。”

摇头说:“尧如舜,舜能诛四凶。”

以尧舜定位自己的生目标,比魏忠贤的阉为共工、三苗类的臣,崇祯皇爷其志矣,万料今天,又为“诛四凶”而悔了。东厂太监曹化淳私启奏说,若魏忠贤在,局面会到今天这地步。

真的是这么回事吗?此举是否“急病投医”呢?

崇祯皇爷翦着手,在乾清宫绕室徘徊

时为崇祯十六年冬十月。

2 官贪吏

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御宇十六载的崇祯皇爷,已到了手并用仍无支撑的地步了——清兵再次入寇是年冬天,这已是第五次地了。阁首辅的周延儒调度乖方,饰败为胜,畿辅遭蹂躏几遍,崇祯皇爷无奈,诏趣天兵马勤王,可诸军寇,迁延,清兵直待饱掠之,才从容退兵。好容易勉强应付东边,崇祯皇爷刚想气,想稍松懈,西边却可收拾了。

其实,流寇之,始于登极之初。时陕西旱,贼王二等先起,其余王嘉胤、王左桂、飞山虎、狼等名号各异,皆是小股,以劫掠为主。随剿随灭,彼伏此起。至崇祯三年,流寇竟越剿越多,始有三十六营之说。其股有闯王祥、八王张献忠等。所谓李自成者,其时还是祥手得台盘的小小“闯将”也。

崇祯皇爷宵旰食,敢稍懈。在的督促,官军剿,几次败流寇于山西及川陕等地。所谓混世王、天星、姬关锁、翻山、掌世王等流寇,无授首,但官军未能歼穷寇,使得渠魁贼首的祥、张献忠、李自成等漏网。

崇祯七年,陈奇瑜督师于延绥,困李自成等于陕西安车厢峡。雨两月,骡马乏刍多,弓矢皆脱。李自成技穷,自缚请降,陈奇瑜竟能识破谋,发以免牌,使得李自成得逃天谴。

崇祯八年,各股流寇会荥阳,有老回回、曹、革里眼、祥、张献忠等共十三家七十二营,号数十万之众。官军股会剿,流寇乃分军东犯,兵凤阳,焚皇陵。

此时的崇祯皇爷,流寇已是“癣疥小疾”了。启用臣洪承畴、孙传、卢象升、杨嗣昌、熊文灿等督师剿,终于在南阳带于祥等以围歼,杀流寇锐几

崇祯九年七月,多年为患的祥,终于被擒于周至,献俘阙,诏命。至崇祯十,作恶多端的张献忠降于熊文灿;而李自成仅剩十八骑,潜伏商洛山中,谍报甚至说已自杀了。这样,为患数年、流毒数省的流寇,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想就在这时,金兵再次入寇,京畿戒严。洪承畴改任蓟辽总督,重兵皆转向辽东,流寇终于得以灰复燃,于是张献忠反于谷城,李自成得走河南,虎兕柙,无能制。两年,贼振,乃破洛阳,杀皇叔福王朱常洛;战项城,杀督师傅宗龙;襄城,杀总督汪乔年;三次包围开封,丁启睿、左良玉等数十万军莫敢撄其锋,战辄败。

崇祯皇帝(4)

崇祯皇爷无奈,赦陕西巡孙传于诏狱,御文华殿嘉语勉,但复故官,且兵部尚书,加督师衔,赶赴开封解围。可此时开封已无围可解了——时已秋九月,天雨,黄河泛,巡名衡想决开朱家寨灌李自成军,想李自成亦决马家河灌城,两溃决,汴梁城中,百万军民皆为鱼鳖。

崇祯皇爷气急败,屡次诏催督,孙传无奈,集诸将于关中,战李自成于河洛,想天雨,路泥泞,军粮济,军士皆以青柿子为食,且冻且馁,军心涣散,终被李自成杀得败,这就是豫所谓的“柿园之役”。

孙传败归关中,募新兵,三家壮丁;且造车三万辆,甲仗,行军时可随军移,战时可联络马,乃决计守潼关,扼游。但旁观者识孙传的苦心,反说寇,在严诏催督得已再议师。以总兵牛成虎为锋,李自成的降将杰、广恩将左右,陈永福将中军,潼关、次阌乡、屯汝州,摆与李自成再决雌雄的架,但新募之兵,习战阵;而此时的李自成早已是昔的流寇了。

自破襄阳,宛洛,克梁宋,兵强马壮,雄踞中州,也再像去样打,四流窜了,乃改襄阳为襄京,整编各部,分兵守土,设官理民,也再称奉天倡义元帅了,而改称“新顺王”——这与去称“闯王”有着本质的区别,分明打整神,摆与崇祯皇爷争江山了。

这以孙传陕西,曾战而生擒祥,可以说,是继任闯王李自成的对头,但督师杨昌嗣,被诬狱,关三年。眼皇帝又起用了,加官爵,涕零?但皇帝收功心切,责以苛,既失于庙算,又择天时——那霪雨,淅沥淅沥,连十余天,路泥泞堪,军士皆宿,饥寒迫。开先所造的退自如的车,此时陷于泥泞中,成了堆废,李自成驱众战,骑兵环车砍杀,官军败亏输,奔四百里,四万余,辎重损失殆,孙传单骑走阌乡。

顺军缴获了孙传的坐纛,冒充官军,乘胜破潼关,广恩本是从顺军叛的,仍复叛了去,孙传知所终。

李自成连陷渭华各州县,所至披靡,西安守将开门请降,秦王朱存枢被俘。

百二雄关,有,天旅,,最可虞的是经这些年的征战,朝廷损失殆,眼既无可恃之兵,更无可恃之将,眼睁睁望着流寇坐

崇祯想,这以皇祖万历帝、皇兄天启帝都理政事,小政务由太监理,却也没什么足以局的灾祸;自己,事事躬,宵旰食,为何国家反见其颓,频仍呢?难自己反如太监?

又想,李自成驿卒,居然也想“应运弘猷”。据报,自西安更猖了,已改西安为安,入居秦王府,国号顺,封左右辅弼,设六政府,建元颁朔,南面称孤。个流寇,牛襟马裾,居然觊觎么?可据陕西总督汪乔年报,年正月,令米脂知县边绶带挖开了李自成的祖坟。据边绶称,墓开之时,墓中有黑气冲天,李自成祖李海骨黑如墨,额生毛,达六七寸许;李守忠骨节如铜青,生黄毛五六寸许,且墓条,头角崭然,边绶乃斩蛇焚林,将骨殖聚烧化。

现在想,李自成纵然有些历,但既已掘其祖坟,泄其王气,就应该剿自败了,为什么还这么猖呢?但反想,年张献忠陷凤阳,那个埋了太祖朱元璋的辈的祖坟也被祥、张献忠毁了么?若思维,结果又如何呢,唉!

崇祯皇爷就流寇行将北犯事,在文华殿与辅臣商讨,整整午,仍是众说纷纭,莫衷是。

散朝急着去宫,就在乾清宫绕殿徘徊,万般无奈,决定请扶乩,卜休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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