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第 21 章

蒲团，玉像足另有较小蒲团，想是让磕头用的。个头磕去，只见玉像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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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侧似乎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右足鞋绣的是“磕首千遍，供驱策”八字，左足

鞋绣的是“遵行命，百无悔”八个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十六个字以葱丝绣成，只比底略，石

室中光影朦胧，若非磕头去，又再凝神看，决计会见到。只觉磕首千遍，原是天经地

义之事，若能供其驱策，更是之得，至于遵行这位美的命令，论赴汤蹈，自然百

无悔，绝无丝毫犹豫，神颠倒之，当即“五、十、十五、二十”中数着，

恭恭敬敬的向玉像磕起头。

磕到五六百个头，已觉酸骨，头颈渐渐僵，但想无论如何必须支持到底，磕

千个头才能。连神仙姊姊第个命令也遵行，还说甚么“百无悔”！待磕到八百馀

，小蒲团面层薄薄的蒲草已然破裂，面有。也加理会，仍是毕恭毕敬的

磕足千个头，待站起，蓦觉间酸，仰天摔倒。

就此躺着休息，只觉已遵玉像之命而成了件事，全越是疲累酸，越是心中

。了好会，慢慢爬起，手到小蒲团的破裂去掏，触手，里面是个绸

包，心想：“原神仙姊姊早有安排，若非磕足千个头，小蒲团会破裂，赐给的

贝就会现了。”于珠玉珍向放在心，但这绸包既是神仙姊姊所赐，即使其

中所包的只是树叶枯草烂布纸，那也是无价的。右手经取绸包，左手即去

也拿住了，手捧到。

这绸包尺，绸写着几行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驱策，终无悔。

此卷为逍遥派武功，每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

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扌’为‘女’）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各门派武功家数

集于斯，亦即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山，为余杀逍遥派子，有遗漏，余于天

地耿耿恨也。”

捧着绸包的手剧烈，只想：“那是什么意思？学武功，杀逍遥派

子的事，更是决计。但神仙姊姊的命令焉可遵？向磕足千个头，是答允供

驱策，奉行的命令。可是学武杀，这如何是好？”

脑海中团混，又想：“学的逍遥派武功，却又吩咐去杀逍遥派子，

这就真正奇了。，想逍遥派的师兄、师姊们，害苦了，因此报仇。直到

临终，此仇始终未报，于是想收个子完成遗志。这些既害得神仙姊姊这般伤心，自是

的恶，数杀了也是该的。孔夫子说：‘以直报怨’，就是这个理，爹爹也

说，遇恶，杀，杀，倘若会武功，惟有任其宰割。这话其实也是

错的。”练武之时，搬批儒家、佛家的理，坚称可学武，

于书本子的学问颇如，难以辩驳。此刻为玉像着迷，觉之言有理了。

又想：“神仙姊姊仙去已数十年，世也知还有没有逍遥派。常言：恶有恶报，说

定们早已个个恶贯盈，再用手去杀。世既已没了逍遥派子，神仙姊姊的心

愿已偿，在天地，也用耿耿恨了。”

言念及此，登时心坦然，默默祷祝：“神仙姊姊，吩咐的事，段誉当然定遵

行误，但愿法无边，逍遥派子早已个个无疾而终。”战战兢兢的打开绸包，里面是

个卷成卷的帛卷。

展将开，第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

其写：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

其修也。’又云：‘且夫之积也厚，则其负舟也无。覆杯于坳堂之，则芥为之

舟；置杯焉则胶，而舟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为第义。既厚，天

武功无为所用，犹之北冥，舟小舟无载，鱼小鱼无容。是故为本，招数

为末。以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段誉赞：“神仙姊姊这段话说得再也明了。”再想：“这北冥神功是修积

的功夫，学了自然丝毫无碍。”左手慢慢展开帛卷，突然间“”的声，心中怦怦跳，

霎时间面耳赤，全发烧。

但见帛卷赫然现个横卧的女画像，全丝挂，面貌竟与那玉像般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