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明月·流光卷(出书版)第 19 章

沧月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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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命去罢。”时间,终于有了清算切的松,颜微笑了起,看着这位陆龙王——当去钖国都城、为困的太子军请外援,冠盖京华,却无面相助,唯独眼这位驿站中偶遇的老应承,为周全到底。然而、却负了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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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的七皇子有些苦涩的叹息:“您当初的确看错了。”

“老夫没有看错,公子的确是中之龙——只是,”海王蓦的扬头,看着夜雨萧萧的河面。船已经去的远了,那盏灯已经看见,罔论灯,“只是,老夫也看心的纠而已。唉竟然能累至于斯。”

海王沧桑看的眼底,也有掩住的哀伤。许久才慢慢字字:“去罢五丫头既然让走、又怎会让——那丫头那丫头唉,其实是个好孩子。”

“的确是。”男子脱,然,又陷入了久的沉默。

黑暗中,了许久,才听到海王的声音沉沉响起:“去罢。”

低低的响声,小舟顺,也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龙首原的风砂,晔城的落,飞溅的鲜血忽然间都仿佛在极其遥远的地方,漆黑的夜里,风飕飕的吹,雨簌簌的洒,船无声无息的漂流着。

——然而,航船夜雨,茫茫宙中,又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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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云生。离江的荻已经了几度,云间去,也看了几秋。

然而,仿佛每秋的荻都是如此。每的渡头,也都是如此。

木板铺就的台,静静河面,石头垒就的河岸,风雨飘摇的灯——天的渡,居然都是样。游子无论从天那个码头离去,似乎都是同样的景象。

渐渐地自己是从哪里发、又往哪里去。

仿佛,这些年并没有游历中原的名山川,只是从个渡回到另个渡

同样的埠头、同样的石岸、同样飘摇的残灯——然而,看到那个灯远眺的影,所有的渡仿佛都是样、所有流逝的岁月,仿佛也都是这般回。

因为没有标记。

离国已经统,称帝的是四皇叔——永麟王没等到登基、已经被子杀

沈铁心终归没有投入永麟王麾,最还是铸剑为犁的隐居在青山。每到秋,都提着自家酿的酿,到在江对饮。

然而,繁华成落叶、战士没荒当年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离国方定、各忙着开荒耕种,百废待

说书穿街走巷、说起世中的故事。当年那个的七皇子如何天纵奇才、辅佐太子转战四,多少次让六军辟易、百万中取首级宛如反掌。而兄偏听太傅谗言,中了反间之计,终究生生的让这个英武盖世的胞在晔城

猜测着那段皇室中隐秘的畸恋,说起太子妃在城头落中那跳、和嘱托的那句话——然而这切,如今听、跟的关系,似乎已经很远、很远了。

如今按照无尘最的话、再也辛苦自己去谋划什么天计,只是飘摇江湖之间,遗世而独立。

每次从渡岸,看着那些样被风雨侵蚀的台和飘摇的灯,颜恍然间有种错觉:仿佛昔熟悉的世界都已经毁灭了,塌光了、流去了、模糊了——唯独还剩这渡、这盏灯,仿佛恒久的存在。

如果、如果这个时候还能在渡头的灯遇到那个明眸的泼女子,或许,切都会同。

※※※

然而没有。

只听说北海个赫赫有名的女海盗,能指挥船队风般的穿梭在巨的冰山中,截获往的商队、捕捉比子还的巨鲸。

终于回到了自己展天的天地里,就像生的回归于荒。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只是坐在船头,无言的把笛横在边,却茫茫然吹个音符,只是任凭小船随流去,任意西东。

了多久,陡然间有阵风打到了脸,清凉而。耳边的簌簌声迅速由重,敲着天地万没有舱,反而忽然有了致,吹了第个音符——

“见鬼!怎么这雨说呀?爹的寿筵可开席了!”亮丽的女音,却老实客气的将句曲声打断,“二看这边有船!喂喂!撑船的!!”

蓦然回头。

渡头,荻,木板铺就的台静静河面,破旧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那个的女子挽了袖子,正踮了拼命的朝这边招手。

的站起然间,早已平静凝固的天地瞬地重新流

※※※

仿佛是从半句的笛声里听了什么、那只拼命摆的手忽然凝住了。

“是?”女子脱低呼,时间居然知说什么好。

“哎,是。”的男子也怔住了,然缓缓浮起笑容把拉住,“走!船!——笨丫头,就这班船,晚了就及了!”

二话说拉起的手,也等小船靠岸,足尖点渡头的边缘,了船。金碧辉被个踉跄,落到船时几乎站住。然而,手扶住了

女子低着头,蓦的微笑起。笑着,缓缓抬头,看着多年见的熟悉脸,忽然说:“再见了。”

其实多年虽起起落落,却知直心中忘——然而竟见面了诀别?嘲风吃了惊,连忙拉了胡说八把。

然而颜诧异,只是微微笑了笑,点头:“是的,再见。”

金碧辉眼睛里面的笑意、令整个光彩夺目。仰起头,看着——这些年清瘦了,然而,眼里的沉静辽远却曾减了半分。

笑眯眯的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眼角那里已经开始有了第丝的纹,然而笑得依旧是那样飞扬而得意:

“是!——三年说‘再见’的时候,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总有那么天,定会再见面!”

完稿于二零零二年十月二十七晨二时

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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